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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转|倚天屠龙记——张无忌x小昭（HE） 灯火阑珊遇故人

波斯少雨，每天的阳光都很灿烂，蓝天无垠，万里无云。放眼望去，远处荒漠高山，城中建筑亦是圆顶小窗，处处皆与中原风景迥异。

小昭来到波斯后的生活平静无波，他因教主的身份，不能随意出行，不过他也并不喜欢外出，波斯总教与光明顶的明教大殿制式相同，连殿内摆设亦相仿，他很喜欢。

只是他现在的服饰总是十分华丽，华丽得让他不适应。他还是很难真的把自己当成教主，每每端坐于主教宝座上时，像雕塑一样授受教众朝拜时，他总是会恍神。

仿佛他不应该在这里。

虽然并无实权，但是他还是会尽量使自己忙碌一点，或者编纂经书，或者与教中长老商讨教中事宜，虽然没有什么事宜真的与他相关。

日子一天一天忙碌下来，反而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，仿佛一直以来，他就生活在这里，从未离开。

父亲不再像从前那么淡漠，温和了许多，每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待在葡萄架下，逗弄他养的波斯猫，一副颐养天年的样子。

“到底是老了，我居然没能骗过你。”这是父亲常常感慨的一句话。

他只是笑笑：“你怎么可能骗得过我。”

父亲哑然，又摇摇头，继续逗弄他的波斯猫。

“今天忙么。”父亲同他像普通父子一般问话。

他摇头：“不忙。”他像普通父子一般回答。

父亲抬起头，葡萄架上的叶子绿意莹莹，父亲眯了眯眼。“其实你不用这么上心，波斯的明教教主不过是个摆设。”

小昭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
父亲愣了一下，又笑了笑：“那你不忙的话，给我吹首曲子听吧。”

父亲会想听一听他吹笛子，他吹笛子时，父亲就会想到母亲。父亲说，母亲的笛子吹得很好。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过。

他想不起母亲，他只能想起张无忌。

还好，只是偶尔。

作为教主，他在教会的表现永远合宜，不出半分差错。长老放心这样一个傀儡，教众仰慕这样一个神像。

教中最隆重的节日是圣火礼，火是教中最圣洁的事物，在这个节日里，他需要披上长袍，庄严地缓步走向总教祭坛，然后从祭司手中接过圣火，将祭坛点燃，然后将圣火再交回祭司，由祭祀交给下一个人，直至全教的灯火都被点燃，再到全城的灯火被点燃。

他在祭司的伴随下登上城楼，满城灯火纷繁，像极了中原的上元佳节。

落日熔金，暮云合璧。

他忽然想起大都的上元节。那晚城中处处张灯结彩，客栈里，周颠唱着不成调的教歌，杨左使冷眼相看，桌子上摆着一碗又一碗的元宵，张无忌无奈地摇着头，然后走到他身边，笑着拿出一支笛子。

她说这是她特意找店家打造的笛子，她想听他吹一支曲子。

小昭的眼中染上朦胧的灯火，神色忽然温柔起来。

他低下头，随即一怔，笛子不在身边。今夜他的衣饰比平日更为隆重，一支笛子，的确不能带在身边。

身旁的祭司轻声提醒：“教主。”

小昭回过神，点了点头，接过祭司手中的羊皮卷，开始轻声念诵祝祷词。

那晚他将笛子放在唇畔，只是刚吹出第一个音节，张无忌便被赵敏叫走。所以他只能一个人看了满城的烟花，在烟花里吹了一支又一支笛曲。

后来他一直将笛子带在身边，想有一天履行那晚的诺言，只是之后事情愈来愈多，一直没能找到机会，后来终于找到了。

那晚月色清寂，满天星河。

张无忌坐在他身边，认真而没有毫无防备地听着他的笛曲。

他却自己选择了中断。

他到底没能让她听完一支完整的曲子。

落日熔金，暮云合璧。

人在何处。

祝祷词念诵完毕，小昭将羊皮卷交回给祭司，下了城楼之后，他第一次违背了教规。他没有回教接受教众的朝拜，而是将长袍解下披在了祭司身上。

“今晚你就是教主。”他轻声道。

祭司还未反应过来，他已一个人迅即远去，很久没有使用轻功，还好没有生疏，他轻松地甩掉了祭司，一个人走上了街头。

他漫步在街道上，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他虽已待了许久，却从未认真生活过的城市。

圣火节里，家家户户都会在屋前燃起一团火，以示对于火这一神圣事物的礼赞。今夜并不是十五，但天空清朗，繁星漫天，仿佛与地上的灯火相互呼应。

城中有人围着广场的篝火跳舞与唱歌，歌声远远传来，人人皆精心装饰，周围欢声笑语不断。

这里的人虽然与中原人的样貌不同，风俗亦不同，但人们的欢乐总是不变的。

他也不自觉地笑了笑。

夜色渐深，城中灯火却是依然，小昭站在远处，遥遥看着那群载歌载舞的人许久，方转回头，向总教圣殿走去。

今夜的任性已经结束了，明天他还是要当回那个神圣的偶像。

一个华丽的木偶。

与光明顶制式相同的圣殿沉默在夜色中，庄严而雄伟，今夜的圣火节，殿前亦燃着灯火，不同于广场上的喧嚣与热闹，只是肃穆与沉闷。

一如殿中的生活。

他又抬头望了一眼星空，方向殿门走去。

“小昭。”

他停下脚步。

迟疑地回过头。

火光旁的少女笑意浅浅，身影熟悉得令人心安。

他看到那个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少女朝他招手：“我没认错，果然是你。”

小昭也笑了，他的声音很轻很轻。

“无忌。”

他说：“原来你还记得我。”

张无忌一步步向他走来，笑容益加灿烂。“我怎么可能忘记你。”她走到他身边，向他眨了眨眼，“对了，我是不是也该叫你一声教主？”

他笑着，并不说话。

“你都没叫过我教主，我也不叫。”张无忌拍他的肩，“还有，你当初一声不坑跑了也就算了，居然还敢催眠我，我可是明教教主，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当然了。而且你竟然再也没有联系我。”张无忌装作生气的样子，“我为了找你，光是骑骆驼就骑了好几个月，还在沙漠里遇到了海市蜃楼，差点渴死，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真正的绿洲。”

“无忌。”

“不过辛苦归辛苦，一路上的风景还是挺美的，而且也算体会到了葡萄美酒……”

张无忌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。

小昭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。

小昭抱得很用力，身体却在微微的抖动，张无忌愣了一下，双眼渐弯，她轻轻回抱住了小昭。

火焰依然在静静燃烧着，映照出两个人的影子，在地上铺得很长。

远处依稀还可听到人们的欢笑声，反将这里衬托得尤其寂静，寂静得仿佛听得到彼此的呼吸。

天空中星河璀璨，月亮并不圆的夜晚，亦是一个很美的夜色。

“无忌。”小昭的声音依然很轻，“为什么要来找我？”

张无忌踮起脚，凑到他耳边，声音也很轻。

“你欠我的笛曲还没吹完，等我听完了再告诉你，好不好？”

——HE 灯火阑珊遇故人

小剧场：

小昭：其实我已经领便当了，你这么一跳迢迢，又是何必。

张无忌：我想看你穿女装。

小昭：……

月光皎皎，穿过敞开的窗子照了进来。室中的摆设堂皇富丽，地上有编制繁复的地毯，桌上有精美的银制器具。纱制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晃，晚风中传来蔷薇花的香味。

一个很好很好的月色，好得令人恍惚。

花香在这月色中，仿佛也带上了颜色，一直飘到了床边的玉笛。

小昭的睫毛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，微微颤动着，仿佛鸟的羽翼。

他的声音很轻很轻。

他说：“好。”

——BE 梦短梦长俱是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