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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转|倚天屠龙记——（二十五）返航

众人虽都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，但张无忌有九阳内功护体，并没受到什么损伤，又忙着为谢逊和周止若运功去毒，不过几天，便都渐渐恢复了过来。只有殷离一直双目紧闭，无论张无忌向殷离输多少内力，都只如石沉大海，没有丝毫成效。

张无忌每日都待在金花先生的炼药室中查询古籍，只是因为没有十香软筋散的解药，始终找不出头绪。

而关于解药，只有范遥较为了解，因此张无忌同义父和周止若说了几句，便决定立刻返回明教。

只是另外打造船只会很耗时间，张无忌正在苦恼，便见大海中有一片白帆渐渐靠近，帆上画着火焰的波纹。

白帆近岸后停下，几个波斯人走了下来，前来拜见张无忌，表示自己是来中原明教学习的新教徒，见到总教的船后便忙不迭赶了来，还好赶上了。

既有了船，大家回去自然方便得多。于是三个人再加上变成了睡美人的殷离一同上了船，踏上了回中原的道路。

一路上张无忌都很沉默，不是在船舱中看望殷离的近况，就是翻看从金花先生的炼药室中带回的毒经和医书。

谢逊没了屠龙刀，倒也没说什么，只说以自己的本事，就是屠鸡刀也一样能让人闻风丧胆。

张无忌知道义父是在安慰自己，不过义父为了一把屠龙刀曾经付出多少，她也在冰火岛听过不少，虽然母亲都将这些当成了睡前鬼故事讲给她听，给她年幼的心灵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。

张无忌表示自己会尽量为义父带回屠龙刀，而且表示以后一定会多加留心，牢记母亲的遗言。

好看的人都是大骗子。

张无忌很惭愧，因为她遇到的好看的人有点多，居然不小心把这件事给忘了。

谢逊摇头：“这话不对，你父亲也是个美男子，就很古板，你母亲是因为自己好看又喜欢骗人，把自己代入其中，反而忘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”

张无忌想，如果殷离听到了，一定会觉得义父说得有道理，但是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。

张无忌在心中叹了口气，为殷离整了整被子。

谢逊继续道：“人的生命是有限的，但被人算计是无限的，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，不能总悔恨于自己被无限的算计中。”

张无忌道：“义父，你还要当教主，思想不能这么超脱。”

“什么劳什子教主，义父不当。再说了，义父和你是到底不一样的。”

张无忌抬头。

谢逊忽然大笑道：“你只被人算计过，义父还是算计过别人的。”

张无忌无言以对。

“不过赵敏这个小崽子的确让人防不胜防，义父也中了招，所以不能怪你。”谢逊思索，“这手段与你母亲相比，有过之而无不及，你既继承了你父亲的脑子，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
谢逊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躺着的殷离，确定他有呼吸后，随即站起身，拍了拍张无忌的肩：“殷离是殷野王的孩子，那家伙命大，小家伙命也不会小，肯定能醒过来。”

谢逊拍完张无忌就准备回去睡觉了，走到门口，又想起什么似的道：“无忌你放心，不管出了什么事，都有义父在呢。”

谢逊不擅长安慰人，笨拙地说完这句话就快步走了出去。

张无忌看着谢逊远去的背影，郑重地点了点头，接着又低下头翻看医书。

夜色渐深，船只行驶在茫茫大海上，张无忌一个人立在船头。海天空阔，四顾皆是茫然大海，夜色与海洋皆如墨染，小船如同一片没有着落的叶子不知归处。

“还不睡？”

身后传来周止若的声音。张无忌回过头，周止若走到她身边，一袭青衫萧疏。

“睡不着。”张无忌看着大海，月亮从海面升起，天地间一片幽寂的月色。

“一直不休息，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周止若道。

“我没事。”张无忌摇了摇头。

周止若看向张无忌，入夜后温度骤降，张无忌从船舱走出时只穿着件单衣，此时在夜风吹拂下，看上去更是单薄。

周止若叹了口气，解下自己的外袍，披到了张无忌身上。外袍宽大，将她整个人罩在了里面。

张无忌一愣，转过头，正对上周止若的双眸

“殷离的事，与你无关。”周止若温言道。

张无忌低下头，神色沉重。“他因为长年炼毒，体质和正常人不一样，我找不到救他的办法。”

周止若道：“殷离现在还活着，如果你也失去了信心，那他就更没有希望了。”

“是。”张无忌低声道，“我只是害怕，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了，我要怎么办。”

“那……你想过吗？”周止若问道。

“我不敢想，我……”张无忌的声音荒芜如死寂的原野。

“那就别想以后。”周止若道。

张无忌抬起头，周止若定定看着她，声音坚定，“没有以后。”他的眼中圆月初升，海面上是粼粼波光。

张无忌忽然道：“今天的月亮这么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十五。”

周止若不解：“怎么突然想到这个？”

“你的眼睛里有月亮。”张无忌笑了笑。

周止若一怔，方反应过来，眼眸中也带了些笑意。

“时间过得真快，月亮又圆了。”张无忌道。

“嗯。”

“这世上的一切，都会变么？”张无忌问道。

“逝者如斯夫，不舍昼夜。”周止若道，“变是常理，不变才是例外。”

“原来人与河流也是一样的。”张无忌垂下眼眸。

“是赵敏么？”

因为殷离一直昏迷不醒，两个人的话题也总是围绕殷离展开。这还是周止若第一次同张无忌提到赵敏。

张无忌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，只是道：“我真的不愿意相信。”

周止若没有说话。

张无忌神色惘然：“你想不想要倚天剑和屠龙刀。”

周止若看着张无忌，目光里浸了月色，半晌，他点了点头。

“原来你们都喜欢。”张无忌的声音随着风远去，空空荡荡。

“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。世人追逐权力，是因为权力本身就是最能蛊惑人心的毒药，古往今来，没有几人逃得过。”周止若道。

“是吗？”张无忌下意识问道。

“其实很多人你都不该相信。”周止若目光沉静如古潭，微风拂过他青巾束起的长发。

“我八岁丧母，十二岁丧父，入峨嵋山之后，每日谨言慎行，敬重师尊，友爱同门。此外更是刻意收敛武功，有意一次又一次在比武中输给丁敏君，从不失长幼秩序，因为师尊并不喜无规矩之人。”

“得师尊器重，是我计划之中，得峨眉掌门，亦不出预料。虽然出了些意外，不过结果总不会变的。”周止若垂下眼眸，“所以无忌，其实你也不该信我。我说过的话，或许哪一天也就不算数了。”

月光里的周止若眉目清浅，神色寂寥，目光投向了无尽的远方。

“你想明白了吗？”周止若问道。

“你不会的。”张无忌道。

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，周止若平静无波的眼中荡起层层波纹，他抬起头，正对上张无忌认真的双目。

“为什么信我？”

“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周止若笑得很是无奈，“我究竟是怎样的人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，你又怎么会清楚。”

张无忌忽然笑了笑，指了指披在身上的外袍。

“因为这个。”

“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也给我披了件衣服，和今天一样，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，我记得你给我披的外套是一件粉色的，你穿粉色很好看，我就记住了。”

“你可以不用记得这么清楚。”周止若咳了一声，当时逃亡在外，他穿的是女孩子的衣服。

张无忌解下外袍，笑道：“我有九阳内功，怎么可能怕冷。不过你还是给我披了衣服，这不是说明，在你眼中，我一直没有变么？”

周止若微怔，看着张无忌将青衫再次披到他身上。

“所以在我眼中，你也不会变。”

张无忌扯着袖子在周止若胸前打了个结，端详了一会儿，又解开重新打结，结了又解，解了又结，打出一个独家设计的蝴蝶结后，方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“好了。”张无忌一扫连日阴霾，笑得很灿烂。

周止若目光凝在张无忌的指尖，半晌，方嗯了一声，抬起头，笑着叮嘱道：“那就快去睡，你以前可是很听我的话。”

“是。”张无忌乖巧点头，就要回船舱休息，刚转身，就又听到了周止若的声音。张无忌回过头，只见周止若正对着自己的蝴蝶结束手无策。

周止若苦笑：“无忌，你的结我解不开了。”

小剧场：

殷离：别人都有谈心，唯独我只有床戏。

张无忌（乖巧）：与我无关。

殷离：与女有瓜，我要谈心。